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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苏叹人情冷暖:红的时候被捧到迷失,跌倒了连面试都困难

2020-11-19 13:46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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采访结束在酒店门口等车的时候,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。一转身,看到一个戴着口罩的女生,未被遮挡的半张脸上,眉眼透着俏皮。我一时没认出来。“是我啊”,马苏笑说。

她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活力和阳光,虽然跌过跟头,还是姿态昂扬。她不会用“坎坷”、“低谷”这样消极的字眼总结自己的前半生。“我觉得我的遭遇很神奇。所有的一切,它都一定不是偶然的。”她也至今记得入行时定下的目标,并深信那会发生在将来。

“你现在就处在阴影里面,但阴影也是你人生的一部分”,早几年她主演的宁浩电影《心花路放》里的那句台词,她非常喜欢。

1、多舛的逆袭

在《演员请就位2》的镜头里,马苏扎着高高的马尾,脸庞照旧白皙光洁,口红的颜色也是鲜亮的。她多次握拳喊加油,身后的马尾辫甩来甩去,感觉充满了力量。

这里不乏年轻活力的演员,但她口号喊得嘹亮,劲头最足。“我就是希望在这个舞台上靠我的演技,翻红!”“我就要当S!”——这是那件人尽皆知的事后,她第一次站到台前,直面公众。她很希望“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在舞台上”。

这不是一场容易的逆袭之旅。节目中,被分到市场评级最差的B级,是她遇到的第一个坎儿。那个瞬间,她听到有人不可置信地“啊” 了一声。她并不失落,因为走到板凳的一路,她完全是“懵的”。等想明白才意识到,“不晋级就要被淘汰,多丢脸呐”;作为前辈,她要求自己不能输,实战中却发现,后辈攻势凶猛,自己并无明显胜算,“很多年轻的弟弟妹妹都是天才,我20多岁那会儿怎么没这样,现在的小孩儿好聪明啊。”

她在台上承认“不自信”——很难想象,这会出现在一个飞天、华鼎、金鹰奖“三料视后”口中。包括本人都意外,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,我以前是特别自信的人。我一直觉得我演得特别好。”

那段时间,状态都是紧绷的。前两轮比赛,从痛失爱女的母亲王瑶到找到智障儿子的妈妈,她两次都被要求含泪出场、一秒入戏,任务非常艰巨。

演出前,她压力大到睡不着觉。为了塑造找孩子找疯了的王瑶,她从前晚就开始哭,几近素颜上场,“要先哭出来,让泪花在眼圈里呆着,等到上台后再生吞回去。”演出当天,她始终把自己关在休息室,关上灯,沉淀情绪。“每一场她演完都特别累,因为整个情绪都代入到角色中。”团队透露。

马苏在节目里出演《隐秘的角落》片段

意外还是不可避免地会发生。《我的一级兄弟》录制时,重逢、抉择、分离接连上演,他们哭得悲痛,情绪极其敏感。“咳咳”,突然从后台传出工作人员的咳嗽声。她心里一紧,“他使劲咳、狂咳,(我们的)注意力下意识就被吸走。”她看着轮椅上的张铭恩似乎也受到影响,俩人眼神一对,马上逼回到各自状态里,总算有惊无险。

“刚”、“倔”、“急”,是她在节目中最常展现出的状态。回酒店后,她会不断复盘,越想越懊恼,“我今天那个点没演好,我有点失落。下次我要演得更好。”

排演《隐秘的角落》时,她被告知原定的一大段走廊戏被删掉,“那个楼道太窄了,你们仨站一块就成一串糖葫芦了。机位没地儿下。”她认为有必要合理化剧本:王瑶不能一上来就在广播站喊话,要先铺垫情绪,“这样我整个就变成表演一种情绪,那不是非常枯燥和乏味吗?”

节目镜头里,迅速出现一种对峙:她慷慨激昂地提出连串修改意见,一旁的对手倪虹洁满腹疑惑:“我完全找不到呀,在哪里呀?”

“有自己改动是好的,但我作为对手演员,压力会特别大”。倪虹洁对我说:“她很认真、很用功,但和我用功的点不大一样,而且我自己也没有改剧本的习惯。”

马苏的坚持是,演员有义务把人物关系捋清楚,适当做些“二度创作”,因为编剧要在短时间内完成很多人物的塑造,不可能尽善尽美。但当我转述倪虹洁的想法后,她也承认,当时自己反应过大了,“可能过于焦虑,情绪有点太激动。想尽快和对方沟通清楚,不停给人家发微信,无形中给她也带来压力。”

演出当天,她和倪虹洁在台上“尽兴”飙戏,表演风格也被提出质疑:“他们不喜欢太释放的表演,要压抑,压抑好吗?”

最终,她以四票的微弱之差败给倪虹洁,留守B级区。

好在第二次,她终于打了漂亮一仗,表演赢得导演们的交口称赞。拿到尔冬升S卡那一刻,她兴奋不已,像发表获奖感言一样,她激动地感谢那些帮助自己的人。

拿到S卡后,马苏振臂高呼:我就要当S!

那一刻,长久以来绷紧的弦松了。她再也没忍住,向大众倾倒出这些年的苦涩。“别的事儿你们咋说我也能忍,都行。但是表演这事我绝不含糊,我也不将就。如果我今天没演好,下次我还会努力。”

2、从前那个女孩

她渴望用演技重塑大众心中的形象。因为很长一段时间,她都陷入一种尴尬:被认为是“话题女王”,走在舆论的浪潮上,而她的成绩、专业,人们不那么熟悉。“大气不做作,特别豪爽,是典型的东北大妞”——这是好的说法。也有一些不好听的,比如讲话得罪人、行事比较招摇,比起演戏,个人旗帜更鲜艳。

她原本不是这样的个性——她所描述的“从前那个女孩”,很难和眼前讲话眉飞色舞的人重叠。她内向腼腆,上课最怕被老师点名,就算会回答,也害怕。12岁考上解放军艺术学院学舞,独舞成了噩梦,她抗拒站在舞台中心,“不喜欢一个人在那,那么多人看着我,我真的会抖。到现在上台,腿也会抖。”

大学时代,她被同系的师姐拉去唱K。第一次进KTV,完全无所适从,在角落傻坐了三小时。师姐表现出不悦,对她说,“没有人让你来打军姿好吗?请你放松一下。”还是一副僵硬的姿态,“要不然让她回去吧,她真的是太什么了。”

那时候的她,在社交场合中总是面带微笑。旁人说什么,她的回答都非常短促:“嗯”。这是她最擅长的应对方式。

她也觉得煎熬。后来干脆不去了,类似的邀约能躲就躲。有人找她去吃饭,就让妈妈接电话,“说我爷爷病了,我去不了。”连续几次都以同样的方式拒绝,朋友说:“你也不用说你爷爷病了,不来就算了。”妈妈也觉得编不下去了,“你爷爷都过世了!”妈妈不想看到女儿生活太封闭,提出:“你出去吧,别老呆家里。”她很坚定,她不行,出不去。

历过挫折、困顿、割舍,那个女孩慢慢懂得现实法则,很多事情必须去妥协。

比如她曾经的信仰“舞蹈”。她如此热爱,并花费巨大心力。考了六次才考上军艺——作为每年交8000块的自费生;数不清多少个清晨,天蒙蒙亮,她从宿舍大铁门的缝隙中挤出,偷跑进练功房。从一个被老师认为“软硬度不好、不协调”、被放在最后一排最边上的差生,跳到“最中间的领舞”。可刚毕业还是赶上裁军,舞者生涯被迫终止——她必须接受这个现实。

少女时期的马苏

她决定去考北电,从舞者转型演员,“必须去适应这些不普通的生活,但我一点都不喜欢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。那不是我想要的。比如应酬,去一些比较高档的地方,觉得没有那么开心。我宁可跟朋友去吃大排档。”但这些她都必须去克服,不喜欢的需要去喜欢。

在飞驰的世界中,她渐渐成了另一个人。某些改变更是彻底的,比如日后对唱K态度的转变:“我喜欢和朋友一起去唱K。其实我唱得一般,但大家都爱听我唱那种豪放的歌。”《最炫民族风》《家在东北》这种闹腾的都是必点曲目,她渐渐变成了和以前那个腼腆内向的马苏完全相反的自己。

曾经尴尬的过往被她记在心里。去到陌生场合,她会极尽所能去化解尴尬,找话题,当话痨。她刚刚去朋友的戏上探班,看着监视器,满脑子在琢磨该和旁边的人说些什么。冷场这件事是不允许发生的。

不过有些东西,不管过去多久,都无法改变。比如她依然面子薄。“前面那个剧组拍合影,朋友喊我一块拍个照。我和经纪人说,咱们不要去,我不愿意去蹭人家的热度。”

哪怕事业跌入谷底,她也开不了口去争取机会。旁人说:“你和导演那么熟,给他发个消息,说一下你很想演就完了。”但她觉得,“就凭自己本事做事就可以了。”最重要是,“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。”

我问:“是因为低不下头?”

“我现在都能来和一帮小孩比赛,我有什么头低不下来的?而且,我也不认为我的头比别人仰得有多高,自始至终也没有这么认为过。我就是怕麻烦别人。”

“那是怕被拒绝?”

她笑得笃定,“一般我张嘴,他们都不会拒绝我。因为我也很讲义气。谁给我发消息,任何事找我都没问题。力所能及、举手之劳,能做到的,我一定给他办到。”

3、红的代价

马苏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大好,干很多事都差一步。“给我一点小甜头,又不全给,要不然连这个念头都别给我。”

有几年,事业也曾极为顺遂。21岁还在北电读大一,就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演重要角色,开局便展露锋芒。当她以婉约动人的姿态出现在《大唐歌飞》中,就被业内预料这颗新星前途无量。“唐国强、吕丽萍、孙海英、王璐瑶、马苏”,她至今都记得当时电视预告里喊到自己的名字。

马苏的出道作,就是和唐国强这样的戏骨演对手戏

2012年是她最辉煌的一年。由她主演的七部影视剧,轮番霸占各大卫视,她还在各大颁奖礼上连连告捷;通告最多时,一天转场四个城市。

所有进程中止于2017年12月底。那一天改变了很多事情。

在那场波及多人的飓风里,她被推至风口浪尖,再被狠狠抛到地上。“就像踩了个急刹车”,再也没有拍不完的戏,时间突然变慢了。然后,她需要面对的是经年累月被遗忘、被嘲讽的岁月。

她后来发现,很多事都错了。特别顺畅的时候,身边朋友扎堆,他们以各种溢美之词赞美她,场面总是其乐融融。可原来充斥着假象。“他们可能对你有意见、有想法,但不会说出来。”

“在那个舒适圈里,很快乐地重复再重复。得到很多人的赞扬,那种感觉特别美好、满足。可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好,什么又是错的。我无法分辨,因为一切看上去都是好的。”她说,“对,是所谓的捧杀!”

她感慨,“红”真可怕啊。会让更多人来黑你,一些人带有目的地接近你,给你带来无数麻烦,制造无数困境。“因为你有价值、你有利可图。”红更会让人迷失,“虚荣心会很强烈,整个心态都不会那么平稳。”如果可以选,她宁可不要这个,“不想被一些外在的纷纷扰扰给我搞懵了,人一懵会失了分寸。但现在这样的环境,只有红了,才能有更多机会去选择。”

回顾那个事件,她甚至觉得不全是坏的,“可能为了避免未来跌更大的跟头吧。像是一个巨大的触动,像破冰那样。我原先被某种东西封闭住,这一下好像打开新的天地。我需要去改变很多。”

一些人离开了她,一些真心的朋友还在,在晦暗中给她提供一丝曙光。她会重新审视身边人对她的看法,尤其是过去她可能不爱听的那些话,“在这个时代大家能够去说一些推心置腹的话,或者帮助你的话,哪怕是说一些不好听的话,这是值得你去思考的问题。”

年初她的新剧《绿水青山带笑颜》开播,“制片人是在我不是特别顺的情况下,顶着压力请我去演第一书记。”她非常感恩。还有一帮“认识十几年、老铁级别的”朋友也不离不弃,比如李晨、杜淳、包贝尔,她找他们帮忙转微博,他们都非常爽快。

她没有去找任何一位女性朋友。关于原因,她没有提到外界所猜测的疏远,只说:“我知道自己这个阶段遇到的困难,不想让她们为难。毕竟网上会有一些风评不是特别友善,我不想给人家带来不好的东西。”

只是,演艺事业究竟该往何处去呢?她有时也会琢磨。过去十几年,她从没让自己停下过, “像是齿轮需要不停往前奔,一旦停下你就会摔下去”,这种“不进则退”的舞者意识早已扎根。“只要有时间,只要能站起来,只要能睁开眼,就会接戏”,金星曾这样评价她。

2011年拍《北京青年》,赵宝刚导演就建议演员们多出去玩玩,或者去咖啡厅晒太阳。戏杀青后,有的演员跑去赛车,有的约着旅游,马苏依然故我:“喝咖啡太奢侈了吧,一下午能干多少事?我都演多少场戏了。”

她现在终于有时间去体验,并领悟到意义。暖暖的午后,迎着清风,喝杯咖啡,在静谧的氛围中反思人生。“以前总在各种安排中度过,没有太多自己的思考。”

停摆的日子里,她打破了很多常规。比如开始研究心理学,看关于逆商的书籍,她希望丰富思想;以前讨厌运动,现在一天不健身都不行,因为演员要保持好身材,她时刻在预备时;另外她还去学了英语,但这方面进步不大,并已打算放弃。因为她听说有一种“芯片”可以植入大脑,“我就觉得从此不用学了,就学得不咋地”。

4、言论是个杀器

过往历次采访中,马苏反复提到自己直来直去的风格,“看到一些事,就会特别直白地表达出来”。也隐约担心过,“我说话太直,说不准哪句话就得罪人全家了”。

不过那时,她并不真觉得这是什么大事——她人缘不差,有一群好姐们、好哥们。能成为朋友的也都是简单的人。“没有那么多弯弯绕,不太计较的。”

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,她越发意识到是自己想法简单。“这可能是我的一个巨大弊端。”她看了眼身旁的团队,“他们经常说我说话太快,太强势,爱得罪人,脑子不转弯。我也会听、会琢磨,也想试图去改变,但你知道,人的性格就是这样。”而且,“我是觉得我没有害人之心。”

也许是见识到言语的杀伤力,团队现在对此严格把关。期间聊到和倪虹洁的对决,马苏脱口而出:“我不甘心。”迅速被团队打断:“委婉一点。”另一位工作人员纠正:“你不服的点不是说人家演得不好,是对于结果不服气。”马苏拼命点头,“对啊,这个结果让我觉得很遗憾。如果那天我再好点,说不定就胜出了。想和她再PK一次,她也可以来PK我,这不就是竞技比赛吗?”

见旁人交换了个无奈的眼色,她终于说到重点,“那天我看了先导片,好像我俩不太和谐似的。其实没有,我俩私底下是很好的朋友。”

她自认是个神经大条的“老小孩”,“说错话、办错事,张冠李戴的事都快被他们笑完了。都建议我吃点脑白金,天天见到我笑到不行。”她说起前两天和闺蜜发微信闲聊,一开口就是“闺女你怎么样啊”,“我老打错字,别人不指出,我还发现不了。”

但她正在努力变得稳重成熟。为了减少出错,她现在说话前,会先倒数三下,想清楚再说——前提是如果记得这件事。

只是,外界的言论远比自身更具威力。节目播出前,一段关于她的采访曝光。隔天,铺天盖地都是“马苏失业”的报道。“我没有说我失业。我明明说,我要是不努力就失业,这是两件截然不同的事对吧?如果我失业了,我现在在干什么?我俩也没有愉快见面的机会了。”

在采访里,马苏这句“失业了”有完整的上下文语境

“我采访都会说一些实在的话,结果就被断章取义。有些大号很好笑,一大段话里就给你找俩字,然后起个标题。哎哟,那怎么办?”她为此感到头疼,“我现在不怕自己说话不小心,最大的问题是,我还要不要说话了。再小心,一句话也得是个句子,我不能是俩字。这是我最愁的一件事。”

5、德艺双馨的理想

马苏本不必这样辛苦。过去的多年打拼,让她早就实现财务自由。早年和母亲住半地下室、炒菜都要翻墙出去的日子再不会重来。她大可以潇潇洒洒地远离喧嚣,开启另一种人生。

但她固执地留在江湖里。

她其实对钱没有多大欲望,财政大权至今都在妈妈手里,“我见不着什么真的钱。妈妈给我一张信用卡,每月能用几万块,让我吃吃喝喝,买衣服也用这个。”

她对物质也不感兴趣,某种程度上甚至缺乏女明星的自觉。她以前对穿着不讲究,经常素面朝天就跑出去。直到经历多次街拍被吐槽,让她被迫重视造型。“我老瞎穿,瞎穿之后就被人各种黑。黑完之后,团队要去解决各种黑的问题。与其这样,我还不如买套衣服。”

直到此刻,别的东西她仍然没有多想。目标从出道起就很纯粹——“一定要成为将来被人尊重的演员,被人尊重的人。”

行业里,不管什么职务,资历稍长些的都会被尊称为“老师”。这个早已被用滥的词汇,对于马苏却别有意义。“我特别享受被称马老师,这个特别重要。它代表,你不光人品好,做事有原则,业务也让人服气。哪怕对手都会真诚地表达:哦亲爱的,你演得太好了!”她用戏剧性的口吻畅想着。

但自那时起,梦想离实现的距离被拉得更远。特别是,她还处在内外交困的时期。口碑下滑的同时,属于女演员的中年危机正在下沉。“被动性”这个行业桎梏变得越来越紧,“上戏就像找工作,三个月找一次,不停面试和应聘。不好的时候就更被动,好不容易看上个戏,人家没有选你。这种事每年都要发生N回。”

她很清楚面临的困局,却仍期待破局:“如果这是比赛,别人的车已经咣咣咣开出去好几圈,我的却中途发生故障,踩下刹车。但我没有把车扔掉,我没有放弃。还里里外外把车子大检修,直至修好后,重新出发。我坚持往下走,别人休息时我多追赶,还是有机会打个平手。”

她始终坚持,有朝一日可以站在德艺双馨的舞台上,捧着那座奖杯。

马苏一直记得一个瞬间。那是刚演完王瑶那天。她很失意——由于仅有的一次彩排被质疑情绪过激。“我那么真诚地在哭,却好像我演了出狗血剧。”正式演出,她做出调整。下台后,演员们纷纷涌了上来,将她围住:“姐,你演得真好。”

“我看到他们的眼神是真诚的。”这是她这些年最有成就感的一刻。

责任编辑:bH_0311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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